玖枭

  窗外飘来属于六月的气息，头顶的老吊扇在飞速运作着，发出刺耳的哐啷声、咯吱声，像是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，砸下来绞断某个人的脖颈。周围的同学都在小声地聊着天，朱朝阳烦的厉害，又一次将黏在胳膊上的试卷摘下，用橡皮压住边角。

  张东升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，他逆着门口刺眼的光，踏进了嘈杂的教室。

  明明一切都没有改变什么，但当朱朝阳看见他的那一刻，心里就奇异地平静了下来。

  他看着张东升伫立在讲台前，抬起胳膊，细细挽起袖口，露出手腕。张东升拿起一根粉笔，然后踏着斑驳的光影，在黑板上写下了“张东升”三个大字。

  阳光透过窗外的秋叶缝隙，在他身上落下光斑，他的身影淡得像是珍藏多年的水粉画。

  然后，朱朝阳看见他撑在讲台上，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，唇角上边的痣随着唇边肌肉的动作微微上移。

  “同学们好，我是张东升。” 

  该死的。

  朱朝阳低下头，错开与张东升对视的眼神：

  他好像喜欢上自己的老师了，怎么办？